来源于“偶然”取材拍摄而成的《命案十三宗》,播出后一举拿下北京地区的收视第一;电视剧《征服》开播后不仅大火,更是让主演孙红雷被观众称为“哈尔滨的阿尔帕西诺“;因为一句话而受感动,最后借钱拍完的电影《东京审判》,则创造了中国主旋律电影大规模邀请明星出演的开端;而电影《风声》更是让几位主演获得突破,打破表演的常规。
这些作品的创作者,正是作客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的高群书导演。
来到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,高群书导演讲述了许多自己的人生经历,也分享了他与电影的那些故事。被问到是否拍过烂片时,他表示“我永远拍不出票房三十亿、五十亿的电影,但是我能拍出来可以留下来的电影。”
以下是访谈实录: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大家好,我是郝宁。非常欢迎大家来到《非常道》,坐在我旁边的,就是今天我们的采访对象,高群书导演。高老师,非常高兴您能来我们《非常道》,咱今儿话说从头,我知道您是学新闻的,在河北大学。您怎么从一个学新闻的,这个诗人梦想,作家梦想的人,变成了一个导演呢?
高群书:最早那我们我们时候学新闻,都想去党报,电视台都不想去,但是我不但没分到党报,还没分到电视台,正式电视台,分到一个石家庄地区广播电视局。小型的一个多功能的电视中心,什么都可以做。但是这个还挺真的挺舒服的,就锻炼您可以多方面发展。当时我们在单位时候已经拍了两个电视剧了,当时我是摄像,拍电视剧老想学张艺谋,但是拍出来差太远了。因为张艺谋那个摄影风格比较鲜明,也比较奇特,包括《一个和八个》,《黄土地》,老想学那种,但是摄像机都是变焦的,后来拍电影才知道,这定焦的才能出来这个效果,变焦出不来那个效果,您知道那个年代不是录像厅很发达嘛。
实际上我回到单位的时候,我还是没有资格在体制内去当导演的。但是我给交通局拍的那个电视剧叫《好人一路平安》,当时正在播《渴望》。我请了一个导演叫陈胜利,河南的,后来《“九一八”大案》那个导演,也是很厉害的导演。请他的时候,他后来就托故不来,就把我逼上了导演了。那个片子还在中央,我们是第一次在中央一套播出,还拿到了,当时中央台播出它会给钱叫稿费,还给了三千块钱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不少钱了。
高群书:对,还挣了钱,就是比较成功了,起码在我们单位是播出得最好的成绩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厉害。陈胜利导演,他后来又拍了《“九一八”大案》。是不是您拍犯罪题材或者是警匪片跟他有很大的关系?
高群书:当然了,《“九一八”大案》很火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播得很火,我有印象。
高群书:很火,然后我就给他打电话,他说您在干嘛呢?我说辞职了。他说那您来给我做总制片人吧,咱们拍中国十大真案。就这么到了公安部去拍《中国大案录》去了。他总导演,我总制片人,就开始做这种纪实警匪,就给了我很多机会去采访那些公安局,包括办案警察、案例。
当时跑了差不多中国三分之一的省份,就采访各种案例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因为有公安部的这个支持。
高群书:对,是这样积累了一些现在拍纪录片的一些感受、经验。当时我们引领了全国各地各省都在拍纪实的。就出现了您们所知道的什么《12.1枪案》、《三八大案》一系列的,实际上源头都是我们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那会儿除了拍真实案件之外,用的警察和演员全是真人。
高群书:都是非职业演员,这样也锻炼了我后来用非职业演员这个手艺。就是《命案十三宗》当时是直接受影响。当时这个我们采访的时候,开始不是奔着杀人犯去的,奔着别的去的,我们去采访的时候,我就问那个管教我说有没有杀人犯,那时候对杀人犯很有那个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好奇。
高群书:好奇。我们以前也采访过,但是那时候杀人犯就叫了一个,那个是真的把我震惊了。就是一个特别猥琐一个小个子,一脸的暗灰色,正好黄昏的时候坐在这个后边一个小窗户,逆光坐那儿,就是讲他是一个工地上的一个收沙土的一个工人,就是每个月有个几百块钱的外快,他就拿外快去找小姐去了。就爱上这个小姐了。这个小姐后来又认识一个有钱人,就对他不太热情了,他就不干了。然后俩人吵起来了。吵起来之后,他拿着水果刀连捅14刀,把这个小姐给杀了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14刀?
高群书:14刀。我一听这不就是电影吗?跟我们以前采访的杀人犯完全都不一样,以前就是那种穷凶极恶的。然后第二天我就跟管教那个,我说你们这儿有多少杀人犯?他说13个。这就是《命案十三宗》的来历。
所有这些人都是因为小事儿,情感、家庭摩擦、夫妻之间的摩擦、邻里之间的摩擦,最后导致杀人,我说这是一个非常严肃、深刻的社会问题,它不仅仅是一个法律问题,这跟我们每个人起到了警示意义。就是都是一样的人,但是他成了杀人犯,您坐这儿采访他拍他,这就是区别,区别就是当时您的冲动。我还给每一个写了一个题记,就是他是为什么犯了罪。基本上我们拍的时候就比较简单了,也没钱,但是《命案十三宗》是我拍得最舒服的一个戏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这真正热播过一阵儿。
高群书:当时在北京播出的时候,它拿了北京地区收视率第一。北京地区就包括中央电视台。后来我都不屑拍这个东西,我说拍这个东西,咱就拍那个正经的电视剧啊,就拍了《征服》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《征服》您是真正下了血本儿的。
高群书:420万。那时候形势不一样了,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真正的用所谓的大演员。那时候我们《征服》最大的演员是江珊。江珊那时候火啊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刚演完《过把瘾》什么的。
高群书:对,前面有一系列的这个片子呢。为了她,能让她来,后来我又改了剧本,就是把她作为一个幕后的老大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顶流,拿现在的话说。
高群书:对,顶流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那您怎么看流量明星这件事儿?其实您后来当然现在是在反对哈,但是江珊那会儿也是一个顶流啊,这两个事儿。
高群书:它这个实际上流量跟您影响力大是两码事儿。流量不是指的不是您影响力大,流量是指的您数据好,而影响力是全社会覆盖的,它不一样。
我也不反对流量明星,我也不反对小鲜肉,但是我只是说您得认真拍戏,您来是来拍戏的。以前为什么我用得少呢?不是说我不想用他,我也想用他,没问题。但是您得老老实实在这儿体验生活,在这儿拍戏抠戏,而不是今天去个活动明天去个活动,那没法儿,您心不定。您这一段儿时间必须在剧组待着,而大量的这些所谓的流量明星他是不可能的,他广告各种活动,人家一天就挣这么多钱,他能不去吗?所以好多最后都没有谈成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那会儿的明星跟现在的顶流明星不太一样。
高群书:那时候的顶流是靠会演戏成为顶流的。那时候江珊、王志文的戏都多好啊,那是大家都是凭演技的,所以他即使出去几天也没事儿。陈宝国的演技固定了,姜文他只要您把这个人物开始定位把握住了,他不会变的,不会掉下来的,这是人家的人生感悟和演技撑着呢。现在的他撑不住啊关键是,您好不容易花了10天的时间去调教好了,走3天回来马上得从头来,是这个问题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有道理,底子不一样哈。
高群书:对,基础不一样。所以那时候顶流跟现在的顶流不是一个概念。不是因为您哪方面都好您成为顶流的,是因为您帅,是因为您某些方式成为顶流的,所以他不是靠真本事吃饭,靠颜值吃饭的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这个片儿(《征服》)其实大家记住的演员,肯定首推是孙红雷啊。
高群书:对。当时《征服》播出之后,我看了一个影评把我惊着了,说哈尔滨的阿尔帕西诺,就这么去定义孙红雷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那您挖掘他身上这种特质一眼就相中了吗?
高群书:他之前他的戏我都没看过,您说的《像雾像雨又像风》,什么《周渔的火车》。但是我最早看他的戏,是一个至今好像还没有播出的一个电视剧。(孙红雷角色)瞎混,但不是那么坏,但是那个是气质很社会,是这时候记住这个人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在这个片儿里您给他的最大的建议是什么呢?还记得吗?
高群书:开始他第一次演的时候,他实际上还不太像一个老大,更像一个就是,因为他这个老动,他第一场戏我记得特别清楚,我说不要动,老大就是不怒而威,不要动,你就看着他,你就盯着他,不要有那么多小动作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《征服》的成功带给您最大的一个事儿就是您有了拍电影的机会?
高群书:《征服》的成功就是每天至少接到一个电话找你来拍警匪片,还要指定孙红雷来演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您们俩搭班子。
高群书:对,我都全部拒绝了。我不想再拍警匪片了。拍电影的机会,当时完了之后有两次机会,第一次机会是我买了张平的《十面埋伏》的小说,后来就没拍。事实上,(第二个机会)这个《东京审判》是偶然闯进来的。
这个合拍公司的老总叫郑全刚,也是《卧虎藏龙》的制片人。后来我认识他儿子叫郑欣,他说我爸说想找您拍个电影。我说拍什么电影?《远东国际大审判》。我上网一搜资料特别少,但是他说一句话,比较感动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哪一句话?
高群书:如果说不能把这些战争罪犯送上绞刑架,我宁可蹈海而死,就无颜见江东父老,就没脸回来了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有民族大义在。
高群书:对,这个厉害啊,这个当时咱知道这些战犯,但是不知道谁把他送上绞刑架的。我说行,就这么接了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刚才咱们也聊了很多,您把握演员的能力也非常强,但是这部片儿,我是觉得现在看难度也挺大的,因为您是第一次拍电影的一个新导演嘛。
高群书:基本上都是港台演员多。刘松仁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对,刘松仁。
高群书:那时候还有F4的朱孝天、亚洲第一美女林熙蕾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对,您组合了实力老戏骨,当红顶流的这个戏。您作为一个导演,就是摆弄这些人他们服您吗?
高群书:这个还是服的,尊重导演是那时候的传统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是内心尊重还是表面儿尊重?
高群书:那就不用管它了,这些老一拨儿的肯定是内心尊重的,年轻的是不是就无所谓,您听我就行。实际上《东京审判》应该说是第一次主旋律电影用明星,大规模的用明星,那个应该是一个开端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您现在已经说了三个开端了。
高群书:对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第一个拍警匪纪实片,第二个是用真人演员演,第三个这又是一个开端。
高群书:我喜欢开端,开完了就探索新的路子去嘛。那个《东京审判》当年票房是全国前十,当时两千八(百万),就给我们的数字是两千八(百万),当时都是不是电脑计票,都是手写票,很多院线偷得太厉害了。《东京审判》在第二年上映,第二年,一个电影的第二年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复映啊?
高群书:对,就是靠上午的各种这个,因为它当时推出了一个叫半价票,老头儿老太太、学生组织观看,又挣了六百万。所以它根本不是两千八百万,两个两千八百万都不止。
《东京审判》拍摄过程非常糟糕,后来中间没钱了,我还借钱拍完的,这些事儿就不说了,我对电影界很失望,我说我再也不拍电影了,差电视剧界太远了。电视剧界虽然没钱,但是有五万说五万,没五万就不说了,有多少钱算多少钱,这个电影界水太深了,就没人说实话。我说我再也不拍电影了,这个电影界不好玩儿,就是心态特别糟糕。
正好这时候就张宏森(前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副局长)给我打电话,他说有一个戏,您愿意不愿意去?就是这个《千钧一发》,一个排爆的一个英雄。后来我说我去采访一下这个人,因为我在网上看了好多他的采访视频,这个原型人物采访视频,他说最多就是害怕和紧张,一个模范英雄啊,老说紧张这个好像不太常见,我说这哥们儿说实话,当然谁都紧张啊。拍的时候我还是说用非职业演员,因为就这点儿钱,您三百多万您哪敢用演员?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那怎么找到这样的一个人呢最后?
高群书:就一直都找不到这个人,后来我去采景复景的时候,就三天之后就要开机,演员还没有找见呢,主演还没有找见呢。这时候我们附近当地派出所有一个副所长就陪着我们去看景,找老于的家,我一看这哥们儿,我说您来演老于吧,说是吓着了,说这怎么行呢?我说您听我的,您行。他说您真有信心?我说没问题。
就是您不要把他们当演员,还是当人,我永远都是,你顶流也是一样,你不要把他当演员,就是你就是这个人。你只要给他一个合适的方式,警察他渡过一两天之后,他就按他的职业操作,职业的说法,职业的行为,他就很快进入这个人物了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有一点自然反应了。
高群书:对。就是这个老马就是这样的,他就过了几天之后,他就真的成为了老于了,他真的在拆炸弹,他真的经历这种,他真紧张,所以他就后来他拿到了上海国际电影节的影帝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《风声》这一部戏,是您的也算是一个里程碑吧,标志性的东西。这里头您花得最大的心思在哪儿?
高群书:就是你们现在包括后来都觉得我们阵容很大。实际上当时在电影市场上所有我们这些演员都还不是顶流的,就是周迅演了《李米的猜想》,演了几个文艺片,就在市场效果都还不构成足够的影响力,但是名气还不错。
张涵予演了《集结号》,黄晓明之前只演了一个《夜宴》的一个配角,王志文算是名气在市场上既是老戏骨,又有影响力。但是这一群人还是从合适的角度来说,不像现在这样,现在说您前面有个几十亿的票房啊或者是数据。那时候不讲数据,还是讲合适,每个人是从合适出发。您看现在经常看到某个演员现在已经票房,参演的电影票房突破多少多少了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一个梗了。
高群书:那时候当然市场也没那么大,但实际上当时我觉得可能在调教最成功的三个人,黄晓明、苏有朋、李冰冰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这三个演员在这部戏当中变化最大,或者说合作最成功的,都在哪儿呢这三个人的点?
高群书:实际上变化最大的是苏有朋,苏有朋很认真,他演的角色是一个非常规角色。比方说他原来出身是一个名伶,昆曲的演员,他也练过昆曲。但是您知道,就一个常年演戏曲的人,他身上的生活中,说话、行为、举止,手、眼各方面,他都有带着他们行当的痕迹,但是他这个没有。所以第一天拍的时候,他的表演,还是原来那种表演。他不具有这个昆曲演员的常年形成一种习惯。我说有朋,我给你一周的时间,你回家。您不管和谁说话都要拿腔拿调儿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好吓人,这个,他做到了吗?
高群书:做到了,跟你妈说话,跟你助理说话,你都不能用正常说话,你都得用一个,有着痕迹的那种说话,形成一个习惯。一周之后回来拍的就是那一场,就是早餐的戏,他骂英达那个,我一下惊了。我说有朋成了,苏有朋眼泪哗都下来了。
主持人:李冰冰呢?
高群书:李冰冰比较理性,李冰冰人也特别好,就怎么打破她这个理性。李冰冰这个角色实际上从剧本上来说是比较单薄的,说句实话。但是我赋予她更新的东西,就是她是一个没有当党派的人,所有人都有党派,我重新写了个简历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就是李宁玉本人的简历。
高群书:初中在青岛什么什么上的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就是您编的。
高群书:就是编的,就是每个人从这个方面给他树立这种方面,给他树立可以摸得着的一个参考,参照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还有一位是?
高群书:黄晓明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晓明。
高群书:黄晓明表演也是说实话,开始比较套路化,就给他增加一些生活,他能做到一些细节,你是重感冒,你重感冒的时候,你就经常会咳嗽,他有些东西打破他那种表演的,以前的那种表演方式,他自己也慢慢慢慢打破了,因为他是最早演的。我们最开始拍的是他和王志文的戏,再加上王老师也带他,所以说就是变化很大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然后,其实我突然想到您跟合作的很多演员本身就是教表演的,比如说王志文老师也是教表演的,您跟他们沟通过这件事吗?
高群书:实际上跟有些人交流,但跟王志文没交流过,跟别的老师交流过这个东西。但是,说句实话就是,问题还不是出在老师身上。我不太能相信一群高中文化都不太好的学生,来到了学院里边,既对人生没有感悟,基本上是有钱人家的孩子,这是问题所在,您要大量的去深入生活,您看这些孩子们他深入生活吗?这不可能的。您去打工去,为什么不去呢?因为他有钱不用打工了。您知道咱们现在这几个学院,一入学就被签了,可能您长得漂亮或者长得帅,所以这样您的机会就来了,您就迅速您就可能上戏,就有机会了。所以现在导致现在很多人不用靠演技,用别的方式有了流量,您就财富滚滚而来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网上其实现在也有网友说,看完您的电影觉得有些沉重,甚至有些压抑。您觉得这个对于当今的年轻人来说是有意义的吗?
高群书:太有意义了,当今的年轻人就是生活在蜜罐里边,包括刚才说的这些学生们,他眼前看的都是好事,他一进去到社会,原来是这样的。您到了剧组之后,您看剧组好多人,他能对您好吗?您还是娇生惯养,还在这耍脾气,那一巴掌抽过去了,一定要让你尝尝生活的耳光是什么,还是这个问题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您刚才提到的票房这件事其实您特别看重,您一直说要做中国最好的商业片导演,但在这之后有两部戏,其实对我们观众来说有点小挫折。
高群书:都不好,这个里边都有很多原因,他有他问题,但是这个问题不足以导致他的票房失败,问题就是我们想表达的太多了。《一场风花雪月的事》没拍完,就是实际上是拍了一半,还有一半没拍,所以也导致了,它是个不连贯的。《过年好》是因为我们是为大年初一打造的,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在大年初一上。就别人说我片子好、烂,我都不是说不在意,也很在意,但是我不能反对。因为您这个东西一出,你的首映一放,进入社会,你就必须被人评判,对不对?但是我也会反思,我每个都反思,我是特别有强烈的反思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所以您觉得您拍过烂片吗?
高群书:我不认为我拍过烂片,但是可能有的东西是指标没做好。我说《过年好》一样,它是这个情绪没有控制好,它是有缺陷的片子,烂片是低于一个基本标准的。所以说,永远不能把一个有缺陷的电影和一个烂片,不能那么去,我不承认我这是烂片,但是我一定承认它是有问题的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这是两件事。
高群书:就跟考试一样,对吧?您也得允许我们有一次没考好。我不会是拍那种的,因为我从来不会说达到那种突然炸,不会的,我永远拍不出票房三十亿、五十亿的电影,但是我能拍到能留下来的电影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从《过年好》之后,您的作品之后,其实已经制作完成了一大批,您手上的作品。我们比较熟知的可能有《三叉戟》。
高群书:《三叉戟》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对,还有《刀尖》,《刀尖》其实大家还蛮期待的,因为也是一个跟《风声》有类似背景,可能那么一个戏。
高群书:对,《刀尖》首先作者也是麦家,但是我们阵容也是,它也是个谍战类,阵容也还是比较强大,张译主演,黄志忠、高捷,一大堆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高导,这几年因为疫情的原因,还有其他种种,我们中国电影界面临一个特别大的考验,您觉得无论是从电影界自身还是这个环境而言,我们靠什么力量才能走出这个困境?
高群书:实际上困境永远存在,环境永远存在,困难永远存在。但实际上我觉得不能成为一个拍不好电影,或者是这样一个理由,就是顺应形势,尊重现实。中国现在出现了一种电影叫情绪电影。
凤凰网娱乐《非常道》:情绪电影?
高群书:情绪电影,很多电影的成功和失败不一定是靠电影,而是靠情绪,您把情绪调对了,您就可以爆炸。并且很多东西实际上整个就是抄电影,抄某一个电影,某一个经典电影,用各种方法去,但是做的还让您看不出来。然后这个能获得成功,但是到底能走多远,不知道。就是能不能走下去,走到哪,就不一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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